孩子長大了 A child has grown up

最近是Vivian學校的學生們為下一年選課的時間，由於我看到她為了應付她今年選的IB課程忙得一塌糊塗，睡眠不足不説，連練琴的時間也大打折扣。鑒於下一年開始她得更如火如荼地練琴、錄音、並且參加申請進入音樂系必經的試聽考試（audition），所以我要求她把IB課程都去掉，專心拚琴技，畢竟那才是人家最看重的一關。
早晨上學前我最後一次檢查她的選課單，看到她仍然保留了一科IB高階微積分，其他的她都聽話地去掉了。我問她為什麼還是選了這門課，並開始嘮叨她時間不足，練琴不夠，申請學校困難等等的老套。她説如果要她去掉微積分，那她要保留IB英文，我斬釘截鐵地説：「不行，如果你一定要選這門課，那我就不幫你簽名。Daddy, 你也不可以簽！」因為他們學校要求家長簽名才有效，我想我這一招非逼她聽話不可，沒想到她氣得跺腳，二話不説就跟她daddy上學去了。
下午她放學回家後，我看她心情還不錯，就問她選課單交了沒，她説話的聲音放低了點：「交了。」我有點詫異，便問她沒有家長簽名，學校肯收嗎？她回答：「我告訴輔導老師，這就是我的選課單，沒有家長簽名，你看看願不願意收，她就收下了。」看來她在輔導老師眼中還算是蠻有一點信用（credit）的。
「那你的課最後是怎麼選的？」
「我沒有改。。。」我沒有説什麼，只靜靜地等她説下去。
這時，她走到我面前，很慎重地看著我的眼睛接著説：「Mommy，我本來想如果老師願意多給我一天的期限，我會向你解釋的。你一直以為微積分花掉我大部份的時間，其實不是。真正花時間的是IB英文和IB心理學，那些我都退掉了。現在剩下的課，不是和高一學生一起上的體育和健康教育（高一必修，她推到現在才上），就是很簡單的課程，我也許要跟一些不太注重升學的學生一起上課，而IB樂團和IB合唱團都不算什麼。請你讓我保留一些integrity（氣節？），讓我至少能完成一門IB課程。（Please let me have the integrity to complete at least one IB course.）」
我看著她，非常欣賞她這一番話，也很欣慰地想，她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任我揉捏的小女孩，有她自己的想法，也會為了自己的理想據理力爭了。我張開雙臂，她走過來，我擁著她，親親她的臉頰説：「Ok,mommy支持你！」「謝謝。」
看著一個孩子長大，有深深的喜悅，也有淡淡的失落感。有一天他們都會從這自小長大的巢裏飛出去，飛向屬於他們自己的天空。我祈禱他們都有一對強壯堅實的翅膀，敏銳的觀察力，堅強的意志力，不會迷失的方向感，如鷹展翅上騰，緊緊地跟隨神，飛翔在天父愛和恩典的天空裏。。。其翼，若垂天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