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 Surgeon

我曾經聽過一個笑話。

有一個人受了箭傷，身上插了一支箭，被送到一個外科醫生那兒去救治。誰知這個醫生拿了一把剪刀出來，把露在皮膚以外的部份剪掉，然後對著送他來的人説：「好了，現在該把他送到内科醫生那兒去了。」

那是我小學時聽到的笑話，當時只覺得好笑，並不明白寫這則笑話的人的含意，事隔幾十年，沒想到在我的人生當中，還真正的經歷了類似的事情。

在現在的工商業界，由於内部過度分工的結果，許多原先可以/應該由同一個人一貫作業完成的事情，被細分成許多不同的階段，由不同的團隊來執行。由於個人只顧自己的工作範圍，不願意有多餘的責任落在自己身上，「日頭赤炙炙，隨人顧性命」的心態，類似那個外科醫生的行為就被表露得一覽無遺。

舉個例子説吧，我寫了一個資料轉換/運送的程式，交給專門負責production integration的人經過QA測試，通過後放進production。一段時間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程式或資料出了問題，需要專門負責支援production的團隊（production support）來檢視問題到底在那裏。這個production support的人説：「這個不是我們放進來的程式，我們不管這個。」那你至少可以檢查紀錄檔案（log），看看程式停在哪裏吧？Production integration的人説：「這個不是我們寫的，我們只負責把它放進production。」兩個可以上伺服器（production server）的人都推得一乾二淨，留下我這個寫程式卻沒有辦法上伺服器的人乾着急，還得求爺爺告奶奶地找人幫忙，聽我的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好像他們都是我操控的機器人一般，一步一步查下去。到最後發現，原來是由於兩個伺服器的時間不同所造成的問題。Production support又説話了：「這個伺服器的時間是另一組人定的，我們只負責管理資料庫（database）。」氣得我口吐白沫，只差沒咬人。我看這些人都是負責吃飯領乾薪的，公司裏養了一幫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競爭力啊？

幾年以前由於Enron大弊案的關係，美國國會通過了Sarbanes-Oxley Act，從此以後責任分工制（separation of duty）變成一個非常重要的方向。一個寫程式的資料庫管理工程師，由於知道太多有關資料庫是如何運作的，也知道該怎麼操控裏頭的資料，所以在完成所有有關這個資料庫運作的程式以後，便必須把一切交給下游的production integration team。他們把東西丟進production以後，就由production support來接手，確保運作正常。但是也由於這個分工的系統，任何程式出了問題都得召聚一大幫人來找出問題，曠日費時，效率奇差無比。偏偏我們這種最基層的工程師，聲音微弱意見渺小，日子久了，就算是有滿腹的雄心也被這個官僚系統消弭的無影無蹤。到最後想想，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就跟大夥兒一塊兒混飯吃吧。。。可悲啊！

擠牛奶 Milk the cow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擠過牛奶，卻被女兒稱為擠牛奶專家，不知道美國這個「擠牛奶」的説法是怎麼來的，可是被我這個小氣巴拉加三級的節儉炎黃子孫給發揮得淋漓盡致。

從學生時代起，我就學會了剪折價券（coupon）。那時候由於生活條件有限，我大多的精力都集中在收集超市和孩子用品有關的折價券，折扣雖然不算太大，但積沙成塔聚少成多，對我們這種經濟拮据的學生來説是不無小補。等到生活改善了一些，有餘力注重門面了，百貨公司的折價券便成了我的最愛，常常都是趁著打折大拍賣時，帶上百分之二十外加折扣的單子，或是買五十元減二十元的折扣卡，帶著Vivian到百貨公司血拚。女兒在我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漸漸地學會了衡量一件東西的價錢和購買的時機。除非是萬不得已，絕對不會買以原價出售的商品，我們也常常可以撿到非常便宜的好東西。我最得意的戰利品，就是原價三百多元的整套名牌西裝上衣加長褲，讓我用四、五十元就搶下來了，然後再因持有百貨公司的消費卡免費修改得合身筆挺。

我這套擠牛奶的功夫，最近因為妹妹的到來更練就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除了貨比三家以外，更是注意折扣的資訊。BabiesRus常常推出單項商品百分之十五的折價券，網路上還不間斷地提供買二十五元減五元的優惠券，讓你無限度地下載，我們家的印表機就徬彿成了美金五元的印鈔機，我的包包裏始終有幾張這種「自製美鈔」準備著，以備不時之需。此外，我還發現了他們容許double coupon的優點（或是漏洞？），於是我常以單項商品的方式來購買，百分之十五折扣外加五元優惠券。。。寧可多跑幾趟，去採買時多進出（結賬）幾次。遇到要買小東西時，就湊在一起到二十五元結一次賬。。。這個時候才發現，小時候學的心算，加減乘除，還真是蠻好用的。

女兒和老公看到我這種面目猙獰心狠手辣的做法都嘆為觀止，女兒稱我為「擠牛奶專家」（master of cowmilking），老公説：「你是非把他們搾乾不可。。。」臉皮薄的老公除了偶爾陪我去逛一趟，願意幫我結一筆帳以外，是打死也不肯幹這種事的。所以嘛，在菜市場上和商販論斤論兩、要蔥拿蒜、討價還價的，總是婆婆媽媽們。可是説實在的，我是不會跟市場的小販們斤斤計較的，他們小本經營賺的也都是辛苦錢，要蔥就買一把嘛，何必硬要跟人拗兩根呢？雖然我精打細算，但我也是有原則的，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要擠就擠大肥牛，那種省錢的快感也才來得更充實！

為前途忙碌 Preparing for a bright future

沒想到放了暑假後，我居然比學校上課時更忙。光是過去的這三天，我就帶著Vivian上了兩堂鋼琴課，兩堂大提琴課。上鋼琴是為了在她去夏令營「逍遙」前先把該練的都練到一定的程度（從鋼琴老師的角度來看），上大提琴一來是為了準備到達Heifetz後緊接著的audition，二來是和一個從Curtis來的老師碰面，希望能從他那裏的到一些寶貴的建議。另外還去換弓毛、聽音樂會、上交通安全講習、還得為她的旅行添購一些東西。基本上除了工作以外，我全部的時間都搭上了，有時候需要用到上班時間，那就得在晚上或是週末的時間把工作先做好，可憐的妹妹就這樣每天跟著我們東奔西跑。。。

話説到那位從Curtis來的大提琴老師Peter Wiley，人非常幽默風趣。當他見到我們第一眼，先是問那一位是Vivian，我笑著回答：「我當Vivian有一點太老了。」然後他接著拍著他自己的大肚子説：「你和我一樣，我是十月！」「我是九月。」上課一開始，他先聽了Vivian的演奏，然後開口問她學多久了，再問她是一直很努力在大提琴上還是後來才開始用功的，她回答是後者。我聽這好像不太妙，他大概是覺得她拉得不太好吧？雖然我聽起來還蠻不錯的。後來他説：「我們從基本的開始吧！第一，你要有正確的姿勢！」哇，這不完了嗎？從基本的開始，那是她壓根兒就不行嗎？然後他指出她左手指法該調整的地方，並告訴她左手姿勢不好會影響運弓。接著他告訴Vivian，要從了解作曲家要什麼開始，先把旋律唱出來，體會一下作曲家的想法，然後用自己的技巧把音樂呈現出來。

在這一個小時中，他説了許多基本觀念，但是我相信Vivian得到很多，她上課也上得很開心。沒想到到最後他説：「我在Curtis和Bard College教書，如果你有興趣申請這兩個學校的話告訴我。你拉得很不錯，只要你繼續練下去（keep doing what you are doing），多想想我剛才所説的，你有很多學校可以申請的。讓我知道你的進度如何（Keep me updated on your progress）,OK?　相信你已經知道Curtis和許多其它的學校，Bard是一個很不錯的學校，但是需要雙主修，得花五年的時間。」然後他拍拍胸脯接著説：「但是裏頭有很不錯的大提琴老師。」

許多人都告訴我，如果Vivian想進哪所學校或是想和哪個老師學，就要事先和老師見個面，上一堂課，讓他先認識她，這樣會對她申請學校有所幫助。我原先有打算帶她去見老師們的，但是現在身體和家庭的狀況不容許我這麼做，還好她要去Heifetz，可以見到許多不同學校的老師，她的指導老師也是從New England Conservatory來的。希望她有那個勇氣和膽識，到Heifetz的辦公室提出和其他老師上課的要求，並把她最好的發揮出來，給他們一個好印象，提升她申請到好學校的機會。

今天晚上她就要和她一個好朋友一起出發到New Hampshire去了，我已經對她耳提面命三令五申要認真練習，努力上課，連帶她的朋友也聽過我的訓話。。。雖然她在家的時候讓我忙得一團亂，但是我知道在接下來的六個星期裏我一定會很想她的。昨天她摸著我的肚子跟妹妹説：「我會想念妳圓圓的樣子。」妹妹一定也會想念她每天練琴的聲音的。

P.S. 昨天她Heifetz的指導老師打電話來和她談話，談到一半的時候，她聽到電話那一頭有一個軟軟的童音説：「Mommy, mommy。。。」原來是她的兒子要求她幫他修他的玩具，她讓他去找daddy，但他回答：「D。。。D。。。Daddy is。。。concentrating。。。」後來才發現，她和她朋友的指導老師是一對夫妻，兩個人都在NEC教書，巧吧！

我媽媽是美國總統 My mom is the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上週主日牧師講道時，提到我們進入神的國度，就不應該把屬世的思維和習慣帶進來，還一連用了好幾個例子，比如説，到了德國，就應該跟隨德國的習俗。從國内來的，到了美國不能期望什麼事都和國内一樣，同樣的，從臺灣來的，到了美國以後，「我媽媽是美國總統！」説得太快了，讓人把歐巴馬聽成了我媽媽，弟兄姐妹在台下聽了忍不住彼此會心一笑。

無獨有偶，今天在網友Hummingbird的部落格上讀到了另一則有關歐巴馬的笑話，於是轉錄了她的文章於此，與大家共享。謝謝Hummingbird！

*****************************************************************************
幾天以前,日本首相Mori先生訪美前,為了慎重並且尊重主人國家,先請翻譯指導一下與歐巴馬總統見面時的基本對話應對.

這名翻譯告訴Mori,和歐巴馬總統握過手,順便問"你好嗎?"(How are you?)寒喧一下.然後,歐巴馬一定回説"我很好,你呢?"(I am fine, and you?),你就接腔説"我也很好"(me too).在這之後,對談就由雙方翻譯接手.

看似簡單,但真實的場景是這樣的....

Mori先生一看到歐巴馬,可能太緊張,把"How are you?"説成了"Who are you?"

在英語對話,對陌生人説"Who are you?"其實是很不禮貌、不得體的.有點"你是何方神聖?"、"你算哪根蔥?"的味道.

歐巴馬一聽,當然知道Mori先生説錯話,讓客人保住面子,又凸顯自己的幽默感,於是就回答"喔,我是米雪兒.歐巴馬的先生".

Mori可能根本沒察覺自己説錯話,也沒把歐巴馬的話聽進去,就接腔説
"我也是!"
*****************************************************************************

進入第三期 Entering 3rd trimester

轉眼之間，妹妹在我肚子裏據地為王，吃我的住我的，作威作福，已經滿六個月了。現在她不僅在裏頭悠游自在，還不時地東捅捅西戳戳，弄得我偶爾會忽然間想上廁所。最近這個小傢伙甚至踢館踢到我的胃上頭來了，我不只可以感覺到她在我的胃附近搞小動作，我可憐的胃更因為妹妹的成長而不斷地往上提升，再下去就得和心、肺商量一下，乾脆搬到樓上大家一起擠擠算了，讓我最近老犯的所謂heartburn名符其實，省得留在樓下讓那虎豹小霸王欺壓。這樣一來，不舒服時只要頭一低口一開，東西就出來了，倒也俐落。

兩個星期以前有一天，大概是站久走多了，我的一雙腳忽然水腫得像一對發糕，嚇得我不只晚上睡覺時把雙腳提高，第二天也是整天把雙腿放平，不敢垂地，還好過一天就消腫了，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再犯。星期四要去測量血糖，這幾天我得小心一點，盡量避免攝取糖分過高的食物，否則一旦被盯上那可就辛苦了，不僅吃東西處處受限制，還得像有些人一樣天天戳手指，苦不堪言。

最近我們敗家敗得厲害，變成了BabiesRus的常客，從carseat，推車，奶瓶，尿布，到澡盆浴巾，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昨天下午到BabiesRus把訂購的嬰兒床領回來，還買了個床墊，三個人一起把小床架好了，就放在我們房間裏。Vivian興奮地一會兒鑽到床底下，一會兒摸摸我們買的小被子，一下子又拍拍嬰兒床，然後跑過來向妹妹報告她的床已經準備好了，一點都不像個明年要上大學的人。

等到東西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得開始好好認真地想想妹妹的名字了。到現在我們三個人還是擺不平到底該給她取個什麼名字才好，真是困難。妹妹，再過三個月，我們就要見面囉！你知道嗎？我們都好盼望你到來的日子。那時候我們一家三口的時代就要結束了，三個大人對著一個娃，再加上婆婆，一定會很有意思的。

罰單 A traffic citation

上週六我們一家人開著車前往Vivian鋼琴老師的學生演奏會場出發。地點在離家二、三十英里遠的太平洋大學演奏廳，一路上我們家老爺開車奉公守法，不超速也沒搶黃燈，雖然遇到了許多警車，倒也還相安無事。就在我們到達演奏廳的前一、二英里，進入了Forest Grove的市區後，我們的車連續經過三輛警車，有隸屬于華盛頓郡的郡警和當地的市警，正當我們在慨嘆時局不佳，連警察也出來衝業績保工作的時候，我們後頭跟來了兩輛警車，車上的警燈還衝著我們拚命地閃個不停，我們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攔了下來。

當時我們都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我們犯了什麼樣的大事需要兩輛警車一起來攔我們。但就在這個時候，老公忽然大叫不好，他忘了帶皮夾所以也沒有帶駕照。。。就在他ㄘㄨㄚˋ（抖）著等的時候，沒想到警察走到車子後方，要和Vivian講話。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們攔下來嗎？」
「不知道。」
「因為後面的這位小姐的安全帶沒有正確地繫好。」
我們聽了嚇一大跳，仔細一看，原來她把肩上的那條帶子壓在手臂之下。
「妳有任何的證件帶在身上嗎？」
「有。」她拿出她的學習駕照，交給警察先生。他看了看Vivian的證件，超過十六歲了，於是往警車走去。

還好我最近開始訓練她養成隨身帶包包和證件的習慣，出門前我還特別把她的手機和皮包丟進她的手提袋裏。感謝神！要不然他拿不到Vivian的證件，一定轉過頭來向駕駛要證件，以連座法來罰駕駛，到時候發現老公沒帶駕照，罪加一等，那我們就吃不完兜著走，完蛋了。就在我們等罰單的時候，看到這些盤旋在附近的禿鷹一輛接著一輛地把人攔下來，老公不滿地還在嘴巴裏碎碎唸説這樣子也叫做人民的保姆？我趕快叫他把嘴閉上，遇到警察不是裝可憐就得裝可愛，千萬不要逞英雄，否則倒楣的還是自己。

等了好一會兒，他拿著一張黃單子過來。
「張小姐，這是妳的罰單。妳可以打電話到Forest Grove市的法院去問他們什麼時候有交通講習的課。只要妳去上一堂課，交個$30的註冊費，還有$20的手續費，他們就可以註銷妳的罰單，不會留下紀錄。如果妳在七月八日以前沒有去的話，這就會變成一張正式的罰單，基本金額$97，留在妳的紀錄裏。」後來我們問她是否曾經這樣做過，她説有時候會。。。我想她從今以後是不會忘記該如何繫安全帶的。

演奏會完畢後，由於老公沒帶駕照，我只好自己親自上陣。我一邊開車一邊提醒自己，我們家三個人中已經拿了兩張罰單了（老公一週前才拿了一張超速的。。。），我可得小心一點，千萬別成為第三個，那就可真是罰金繳不完哪。

起司有畫線 Cheese drew a line

學了三年的西班牙文，Vivian決定在最後一年的高中生涯跳槽去學中文。

當初她剛上高中時，中文課是第一年實驗性地開班，鑒於這個不確定性，於是我們決定讓她去學在美國較實用的西班牙文，以免萬一中文不繼續開課，她得重新開始學另一種語言。在過去這幾年間，Vivian似乎越來越為了從小沒有好好學中文而遺憾，常常提起她聽得懂也能説，但是讀和寫的能力卻是不行的問題。有時她也試著想讀我的部落格，但總是因為耗時費時而作罷，最後還是要我念給她聽。

前一段時間為高四選課時，她毅然決然地選了中文（一），打定主意要從頭開始。上個星期她更到教中文的老師那兒去和她談了一會兒，提出她想直接跳中文（二）的想法。這個老師在高一時教過她數學課而且還記得她的名字，稍微聊了一下便決定讓她直接選中文（二），並建議她在暑假中先把中文（一）的教科書讀過一次，把該補的先補上。

其實她小的時候上過一年的中文學校，但是由於功課繁重加上她動作又慢，我們的週六經常是在催促她寫中文功課的聲音，和她痛苦煎熬的表情中渡過。後來我們做家長的實在是受不了也不忍心剝奪她週六休息玩耍的時間，於是決定放棄，並用我們自己的方式來慢慢地教她。由於她在成長過程中一直是我們家中唯一的小孩，我們在家裏只説中文，所以她聽和説都沒啥大問題，而且説起話來也不會怪腔怪調的。可是當她寫字時，我們會發現她不只字寫得雖然像但是不完全一樣外，「別字」也用的特別多。在她腦子裏，一個字就像是英文的一個音節一樣，幾個字湊在一起聽起來對就是了，比如説「吐彈」（吐痰）。有一次她阿姨看她在紙上寫了「胖馬」，問她是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原來她想表達的，按照我們普通用法是「肥豬」，由於字彙有限，肥豬不成只好以胖馬充數。

我們家裏有一套附有錄音帶的故事書，那是她小時候最愛聽的故事，有事沒事就自己放來聽。在每一卷錄音帶最後，他們總是會説「啓思文化有限公司出品」，後來她也學會了，可是她説的與原版稍有出入，成了「起司有畫線。。。」而她學會的第一首唐詩「慈母吟」在她的改編下也變成了。。。

慈母手中線，猴子穿上衣（因為她是屬猴的）
臨行密密縫，一鼻孔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a-chiu

其中除了慈母，猴子，鼻孔，a-chiu 以外，她什麼都不懂，直到兩個星期以前我們在車上聊起，向她仔細解釋了以後才豁然開朗。以她這種中文程度來看，想要迎頭趕上得花上相當的功夫才有可能，拭目以待吧。

歌譜 Lead Sheet

我花了一點時間，很快地把Perhaps Love的歌譜寫了出來，希望有需要的人可以用到。如果有什麼錯誤的話，請告訴我，我會儘快作修改。

Enjoy!

也許愛是。。。 Perhaps Love

無意間從網友Hummingbird部落格的文章中，看到了一篇有關約翰.丹佛（John Denver）的文章，而文章中提到的這首歌，把我帶回了年輕的歲月，也讓二十幾年後的我，再次熱淚盈眶。
記得當時讀新竹高中的哥哥第一次把這首歌帶回家的時候，我就深深地被它的旋律所吸引，於是我硬是吵著要他幫我找到歌詞。那時還在讀國中的我認識的英文字彙還不是很多，但是爲了要學會這首歌，我幾乎是一個單字一個單字地查，等我明白了歌詞的意思之後，對它的喜愛就更是有加無減。然後跟著我最愛（my all-time favorite）的男高音多明哥，和約翰.丹佛抒情的歌聲，一句一句地學。等我上高中時，在英聽和音樂課中，不知道向我的同學們推薦了多少次，甚至在我讀大學的那段日子裏，它也伴我渡過不少低沉的時光。這首歌可以説是我最愛幾首歌中的一首。



Perhaps love is like a resting place, a shelter from the storm
It exists to give you comfort, it is there to keep you warm
And in those times of trouble when you are most alone
The memory of love will bring you home

Perhaps love is like a window, perhaps an open door
It invites you to come closer, it wants to show you more
And even if you lose yourself and don`t know what to do
The memory of love will see you through

Oh, love to some is like a cloud, to some as strong as steel
For some a way of living, for some a way to feel
And some say love is holding on and some say letting go
And some say love is everything and some say they don`t know

Perhaps love is like the ocean full of conflict, full of pain
Like a fire when it`s cold outside or thunder when it rains
If I should live forever and all my dreams come true
My memories of love will be of you.

愛到底是什麼？當時年輕的我懵懵懂懂，並不能深刻地體會，現在再次聽起來，我明白了。愛是一個避風港，是一個可以安歇的地方，它能帶給我們安慰和溫暖。當我們在無措和困難之中，愛為我們指引方向，帶領我們回家。愛有時也許充滿了矛盾與痛苦，但是如果我會永遠活著，而我所有的夢想都能成真，我愛的記憶將會是你。 -- 給我親愛的老公

是打呼，還是呼很大？Snoring or heavy breathing?

老公大概是有來自家族性的遺傳，從我們結婚不久後我就發現他有打呼的習慣，近年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呼聲也越來越嘹亮。這麼多年來我的耳朵已經被訓練得漸漸麻木，通常只要比他先入睡，就不太會受他打呼的影響。有時候半夜被他吵醒，實在不行的時候只好推推他，或是要他側著睡，然後試圖在他暫時停止打呼的那幾分鐘内趕緊再度入睡，如果錯過了這幾分鐘的機會，那就只好捲鋪蓋滾蛋，提著我的枕頭另覓他處棲身。而他呼到最高點的時候，一般來説都是清晨五六點，那時我睡眠比較淺，所以他規律的打呼聲就成了自然的鬧鐘，催著我趕快起床。

Vivian的睡眠通常是不大受外界的干擾的，但是自從上了高中經常熬夜後，她也領教到了她爹地打呼的功力，有好幾次她功課作到半途跑過來向我抱怨爹地太吵了。兩天前老公睡午覺時打呼，被她逮個正著，還特別拿出她的照相機來攝影存証。所以只要談到打呼的事情，她絕對和我站在同一陣綫。

我睡覺是不打呼的！這一點老公也曾經為我作證過。但是最近不知道是由於懷孕的關係，還是花粉猖獗，我鼻塞的問題變得很嚴重，而且常常睡得口乾舌燥。當大量的空氣需要從非常有限的空隙中進出時，呼吸的聲音自然變得比較大聲，套句最近臺灣流行的話，這個叫做「呼很大」或是「吸很大」，在本質上來講，和打呼是完全不同的。今天早晨起床後，老公抱怨我昨晚打了一整夜的呼，弄得他沒辦法睡，我很認真地捍衛我這不打呼的清譽，努力地向他解釋我只是呼吸困難所以「呼很大」，他在一旁聽了嗤之以鼻，想必他是不接受這個解釋。

這讓我想起兩年前公公婆婆來小住時，兩人為了打呼的事情頻頻擡槓，互相指稱對方的打呼聲讓自己夜不成眠，後來為了證明自己是受害的一方，還分開兩個房間睡。我們三個聽了覺得好笑，除了他們都把對方的打呼聲描述得惟妙惟肖之外，基本上他們倆的打呼的音量在我們耳中是不分軒輊，而且比老公的呼聲還要大上三倍。但是身為後生小輩，只好假裝什麼都沒聽見，就讓他們擡槓去吧，也好為他們的平淡的生活增添一點情趣。

Vivian聽過了爺爺奶奶的打呼聲後，曾經對我説了一句話：「Mommy, I feel sorry for you。。。」因為她已經可以預見以後老公打呼的情形。可是有一位姐妹曾經説過，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越來越覺得能聽到先生在身邊打呼是一種幸福。。。我想是吧！身旁空著的枕頭和在打呼聲中掙扎著入睡，我寧願選擇後者。所以，就讓呼聲飛揚，讓口水奔流！比起握著你的手窩在你臂彎中入睡的幸福，熊貓眼實在是算不了什麼。